Chapter06：生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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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06：生日
方信棋說做就做，綜藝結束後就去約好的工作室打耳洞。
師傅定好位消好毒後，拿出耳洞槍。
打了左邊的後，方信棋說：“右邊的我自己來吧，謝謝。”
然後又叫躲在一旁不敢看的唐高籬：“唐高籬，你過來。”
“你拿著。”方信棋把耳洞槍遞給唐高籬。
“怎麽個意思？”總不能是讓她來的意思吧。
方信棋笑著點點頭：“嗯，你來。”
“我不敢。”唐高籬往後退了一步。
唐高籬真的很可愛，方信棋想，碎玻璃瓶打架都不怕，怕一根小小的針。
“沒事。”方信棋說。
然後他把唐高籬拉倒懷裏，握著她的手，直直盯著她的眼睛，帶著耳洞槍在耳垂處移動。
“是這裏嗎？”方信棋問。
唐高籬木訥地搖搖頭。
“那是這裏嗎？”他又問。
這次唐高籬點頭了，但是動作很遲緩。
方信棋一直註意著她的眼神變化，找準位置後，穩準狠地按壓下去。
速度太快，唐高籬還沒反應過來。
松開手，已經打好了。
她手都在顫抖，腳不輕不重地踢了下方信棋，“瘋子。”
“不疼。”方信棋笑著說。
他的視線這才離開唐高籬，去看面前的鏡子，“你看，你打得多好。”
唐高籬也去看鏡子裏的他，耳釘給方信棋高冷禁欲的氣質增添了一些邪氣，出去說他是愛豆也大有人信。
一邊看一邊覺得自己的審美真是絕了。
“真的不疼？”唐高籬懷疑地問。
方信棋捏捏她的耳垂，小小薄薄一個，“嗯，真的不疼，一秒鐘就結束了。”
唐高籬到旁邊椅子坐下，“那你來給我打吧。”
“我但凡有一點疼你今晚就和富貴睡。”她放狠話絲毫沒有氣勢。
方信棋讓師傅幫忙定位後，拿著耳洞槍走向唐高籬。
剛對上去，唐高籬就忍不住往方信棋懷裏縮，方信棋幹脆就著這個姿勢摟著她，然後趁她還沒反應過來，按了下去。
“好了，你摸摸看。”
唐高籬擡起頭來，摸了摸，“還真不疼。”
方信棋趁著她琢磨這邊的時候，又幹脆利落把另一邊打了。
當晚唐高籬微博發布了一張她帶著耳釘的自拍，文案是“三十歲的叛逆”。
主導這場叛逆的人評論微博說：好乖。
***
2034年2月9日，唐高籬生日。
然而當天兩人都有要緊的工作要處理，唐高籬要主持《星動倒計時》的決賽直播，方信棋要趕工把唐高籬的十周年專輯做到最好呈現。
二人決定等年前工作結束後再好好慶祝。
意外發生的猝不及防。
早晨唐高籬在《心動倒計時》決賽錄制棚彩排，中間休息的時候外婆打電話給她。
唐高籬努力裝作不在意這通電話，接通後對面卻只是讓她記得照顧剛回國即將參加選秀的“妹妹”。
她忍下落寞，隨口敷衍了幾句，對面卻沒了聲音，怎麽都沒人應，老人家肯定出了什麽事，她當即撥打了120。
方信棋從工作室趕到醫院的時候，唐高籬坐在急診室門口，整個人呆呆的，像失了魂一樣。他過去在唐高籬面前蹲下，捧起她的臉，唐高籬眼淚猝不及防掉下來。
方信棋輕輕把她眼淚擦去，拍著她的背，像哄小孩一樣：“沒事了沒事了，你做得很好。”
身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，方信棋先站起來，唐高籬躲他背後把眼淚擦幹。
急診室門開，醫生走出來：“暫時沒事了，老人家心梗，還好發現的及時，再留院觀察幾天。”
那位女士感謝了一通醫生後握著方信棋的手：“好孩子，是你把我媽媽送來醫院的嗎？”
方信棋默默把手掙開，搖了搖頭。
唐高籬整理好後站到方信棋身側，二十多年沒見，她還是能一眼認出她這位血緣意義上的母親。
眼前的人神色覆雜，顯然也認出了她。
唐高籬用盡量平靜的語氣開口：“你沒照顧我，至少把你媽照顧好。”
她努力不要帶有怨氣，但是很難做到。
說完後，拉著方信棋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走到電梯，只有她們兩個人，唐高籬摟住方信棋的脖子，頭整個埋在他頸邊，小聲埋怨著：“討厭討厭討厭討厭……”
重覆了很多遍。
方信棋就順著她的背一直撫摸，仿佛也在和她一起說討厭討厭討厭。
下一秒，唐高籬再擡起頭，已經像個沒事人：“你回工作室吧，我也接著去彩排了。”
方信棋說：“我忙完了，我和你一起去吧。”
唐高籬眼睛還紅著，正要對方信棋撒嬌一通。
電話響起，是一直在旁準備的護工，說病人家屬不需要她。
唐高籬說：“沒事，那你撤了吧，錢我會照給。”
掛了電話，唐高籬扯出一個笑：“走吧，小方助理。”
***
總決賽直播即將開始，到現場的嘉賓除了各公司管理層，還有之前選秀成團的師兄師姐。
導演聽說方信棋要來，高興地想給他加個導師位置。
方信棋搖搖頭：“導演，我和工作人員待一起就行。”
導演暗自惋惜卻也無可奈何。
在主題曲的純音樂中，總決賽正式開始，唐高籬走到舞臺中央，先對現場和鏡頭前的朋友深深鞠躬。
“大家好，我是唐高籬。”
“經過三個月11期的節目，《星動倒計時》終於迎來了大結局，各位星動少年也迎來了成團夜。”
……
拋開臺本，她最後對鏡頭說：“祝各位好運。”
在集體表演和分組表演以及導師秀後，迎來了宣布結果的環節。
毫無意外的，人氣選手加皇族的搭配。
除了最後宣布的第11名，葉鳴風。
在貧民中殺出一條血路，從99一路逆襲到第二位。
按理說他應該滿足這個結果。
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公平的選秀。
他沒有走到對面的成團位置，直接在原位發言。
“大家好，我是葉鳴風，首先還是要感謝所有為我投票的粉絲朋友們，但是我要說一聲抱歉，我決定不參與成團。”
臺下一片嘩然。
對面十人面面相覷。
唐高籬保持微笑，她對這個練習生的個人行為無甚評判，甚至有些許讚許，一直以來都是前三，突然告訴他差點不能出道，這是誰都忍不住陰陽一下吧。
雖然在直播面前暗示投票黑幕的人有很多，說要退團的還是第一次出現。
葉鳴風甚至保持著得體的談吐，所以沒有人會去過多責怪這個遭受不公平的年輕人，最多會說他不看場合不適合當藝人。
但是這給唐高籬和節目組平添了許多工作。
導演組舉著牌子【切廣告】，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唐高籬，他們一時找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，只能期待唐高籬。
唐高籬拿起話筒，語速緩慢，一邊想一邊說：“首先我們尊重葉鳴風練習生的決定和意願，但是出於對節目、對舞臺、對觀眾以及對所有練習生的尊重，我們將在商討後給觀眾一個滿意的答覆。請各位稍作等待，在此期間請先欣賞我們方舟娛樂新推出的A.R.K，帶來的表演。”
事已至此，與其放廣告搞得人心惶惶，還不知道論壇和微博會怎麽腥風血雨，不如奶一奶孩子。
以後也是同期團了。
表演是表演了，但是……
“沒有人在看我們。”小隊長下臺後找到方信棋，聲音有點委屈。
“沒有人嗎？那就對了，因為這裏是他們的場子。”方信棋下巴朝階梯上剩下的十個人點點。
“你們出道的意義就是要讓越來越多的人期待你們。”
方信棋一邊說一邊監視微博廣場，生怕有渾水摸魚踩唐高籬的。
最終商討結果是以十人成團。
持續近五個小時的直播終於散場，滿天的彩帶亮片撒下。
唐高籬說著結尾的串詞：“Venus，即刻成團！”
這個團別的不說，熱度是有了。
練習生們在互相擁抱，不管出道的還是沒出道的，喜悅的，遺憾的，抱作一團。
唐高籬和其他導師站在舞臺邊緣看著他們，亮片也灑在她的頭上，不時有練習生前來擁抱感謝她。
短暫歡慶之後是Venus的出道表演，表演結束後去接受采訪。
***
唐高籬思考要不要翹掉慶功宴。
所有事情告一段落，再多的腥風血雨也和唐高籬沒關系了。
“走，去飆車。”方信棋拉上她。
唐高籬不理解。
“我哥以前覺得我太乖了，乖得他擔心，所以就帶我玩了很多你口中的富二代游戲。”
“飆車和跳傘一樣，是很好的發洩的方式。”
鋪墊了這麽多，方信棋最後問：“唐高籬，你是怎麽發洩的呢？”
如果事情一件接一件不順利。
唐高籬竟然給不出回答，迷茫地看著方信棋，似乎不太理解這個問題。
“走吧。”方信棋了然。
坐在副駕上，唐高籬後知後覺自己想和方信棋結婚的原因。
她自己可以處理好一切沒錯，處理好情緒，處理好生活，處理好工作。
但是方信棋能加速這一過程。
減少她不快樂的時間。
她想起她小時候最討厭填信息表，最討厭老師讓家長檢查課後作業然後簽名。
她費力模仿大人的筆跡。
未果。
然後拜托阿姨幫忙簽名，阿姨說她不識字。
唐高籬第二天被批評後下課去找老師說：“老師我是孤兒。”
老師說：“你爸媽分明在你入學那天來過。”
上了初中住宿之後就好多了。
她看向專註的方信棋，不知怎的，她感覺方信棋在幫她“簽字”。
“方信棋，其實……”唐高籬猶豫要不要說出來，“其實我是很期待過生日的。”
“所以後來我都在感嘆，還好我出道了，每年有很多人陪我一起過，不然我可能真的會在海底撈哭出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方信棋說。
仿佛只是隨口一說，又仿佛深刻於心。
然後又說：“準備好了嗎？”
唐高籬這才發現他們到了一條山道，應該是富二代專門飆車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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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信棋笑著點點頭：“嗯，你來。”
“我不敢。”唐高籬往後退了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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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事。”方信棋說。
然後他把唐高籬拉倒懷裏，握著她的手，直直盯著她的眼睛，帶著耳洞槍在耳垂處移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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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當天兩人都有要緊的工作要處理，唐高籬要主持《星動倒計時》的決賽直播，方信棋要趕工把唐高籬的十周年專輯做到最好呈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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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晨唐高籬在《心動倒計時》決賽錄制棚彩排，中間休息的時候外婆打電話給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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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高籬整理好後站到方信棋身側，二十多年沒見，她還是能一眼認出她這位血緣意義上的母親。
眼前的人神色覆雜，顯然也認出了她。
唐高籬用盡量平靜的語氣開口：“你沒照顧我，至少把你媽照顧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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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沒有走到對面的成團位置，直接在原位發言。
“大家好，我是葉鳴風，首先還是要感謝所有為我投票的粉絲朋友們，但是我要說一聲抱歉，我決定不參與成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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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在直播面前暗示投票黑幕的人有很多，說要退團的還是第一次出現。
葉鳴風甚至保持著得體的談吐，所以沒有人會去過多責怪這個遭受不公平的年輕人，最多會說他不看場合不適合當藝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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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團別的不說，熱度是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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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高籬和其他導師站在舞臺邊緣看著他們，亮片也灑在她的頭上，不時有練習生前來擁抱感謝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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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*
唐高籬思考要不要翹掉慶功宴。
所有事情告一段落，再多的腥風血雨也和唐高籬沒關系了。
“走，去飆車。”方信棋拉上她。
唐高籬不理解。
“我哥以前覺得我太乖了，乖得他擔心，所以就帶我玩了很多你口中的富二代游戲。”
“飆車和跳傘一樣，是很好的發洩的方式。”
鋪墊了這麽多，方信棋最後問：“唐高籬，你是怎麽發洩的呢？”
如果事情一件接一件不順利。
唐高籬竟然給不出回答，迷茫地看著方信棋，似乎不太理解這個問題。
“走吧。”方信棋了然。
坐在副駕上，唐高籬後知後覺自己想和方信棋結婚的原因。
她自己可以處理好一切沒錯，處理好情緒，處理好生活，處理好工作。
但是方信棋能加速這一過程。
減少她不快樂的時間。
她想起她小時候最討厭填信息表，最討厭老師讓家長檢查課後作業然後簽名。
她費力模仿大人的筆跡。
未果。
然後拜托阿姨幫忙簽名，阿姨說她不識字。
唐高籬第二天被批評後下課去找老師說：“老師我是孤兒。”
老師說：“你爸媽分明在你入學那天來過。”
上了初中住宿之後就好多了。
她看向專註的方信棋，不知怎的，她感覺方信棋在幫她“簽字”。
“方信棋，其實……”唐高籬猶豫要不要說出來，“其實我是很期待過生日的。”
“所以後來我都在感嘆，還好我出道了，每年有很多人陪我一起過，不然我可能真的會在海底撈哭出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方信棋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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